永恆．夢迴

【After】29

　　「親愛的妙麗，我終於成功地讓石內卜回信超過十個字了，雖然都是在罵我，可是也算是小小進步了吧？」雙向鏡這頭哈利有點愉悅地看著自家好友，而妙麗則是一臉無奈的樣子。

　　「哈利，認識你麼多年，我今天才知道你有點被虐傾向。」感覺上哈利就是把石內卜寫信罵他這件事當作一種樂趣似的。

　　「哈。榮恩還好嗎？聽說他最近壓力很大，該不會考試那天會昏倒吧？」哈利有點擔心一向無法承受太多壓力的好友。

　　「只要他忘記有人在旁邊看，應該會好一點。」就像他之前在球隊當守門員一樣，「算了，如果榮恩真的考上，慶祝會記得要回來。」

　　「那是當然，要自己通知我。」哈利笑笑的回答,「對了，小泰迪還好嗎？」

　　前一陣子在天狼星和路平的首肯之下，他把這件事告訴妙麗和榮恩等其他人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可以瞞長久的事情，索性就公開了。

  「小泰迪很好，我昨天才去看過他，小孩子真的長超快的，衛斯理太太已經準備再做一些大點的衣服給他穿了。」妙麗感慨的說，想當初她知道天狼星和路平沒死之後足足愣了好幾分鐘，然後再次對石內卜改觀，「對了，現在都已經放寒假了，你只剩下半年的時間。」

　　「我知道，每個人都在寫信提醒我。」哈利咕噥的說，他的記憶力有這麼不好嗎？雖然他的確是還蠻想再繼續玩的，只是下場可能是會被這些人『親自』帶回去。

　　哈利繼續他的旅行，然後在兩個月後，他遭遇到了大麻煩。

　　這天，石內卜依舊在地窖辦公室收到了某人寫來的信，他隨手打開信件，意外的發現裡頭只有一張紙箋沒有其他東西，紙箋上面只潦草寫了幾個字，卻讓石內卜臉色大變。

　　「我得了重感冒，頭痛發燒超不舒服的，所以這次的信就這麼短。附註：不可以告訴妙麗他們。」上面還寫了自己在哪裡，說如果有空的話可以來看他。

　　所以天殺的、該死的、那個令人頭痛不知分寸的哈利波特感冒了？而且還叫他不准告訴其他人？那幹嘛告訴他？以為他會去看他嗎？真是太天真了。

　　一個小時後，石內卜有點厭惡的看著面前的那扇門，他真的原本是不打算來的，那隻和他的主人一樣該死的貓頭鷹竟然膽敢咬著他的衣袍，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石內卜竟然一時間聯想到那個可能因為感冒躺在床上病懨懨的某人，然後就鬼迷心竅的調了些治療感冒的魔藥，來到了哈利紙箋上寫的那個地址。石內卜在房間外頭佇立了很久，遲遲沒有想到要用什麼理由告訴裡頭那個人自己來的原因，是該先痛罵他一頓還是拿魔藥扔他呢？石內卜比較傾向後者。早知道他應該直接告訴格蘭傑和那個衛斯理的小鬼，他們應該會比他更樂意照顧那位任性的救世主。

　　正當他還在腦中想像如何痛罵人的時候，眼前的門卻自己打開了，石內卜一臉僵硬的看著臉色蒼白但是卻帶著笑意的那個男孩，「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會敲門，不過因為等太久了，所以我只好自己來開門。」

　　「偉大的救世主生病的時候應該是尋求像是龐芮夫人或是茉莉‧衛斯理的治療，並非是麻煩他曾經痛恨的魔藥學教授，你連這個都不懂嗎？」石內卜冷冷的說，然後進了門。

　　「我只是不想麻煩她們。」哈利關上門，然後東倒西歪的走到床上躺好，光是下床開門這件事就花了他不少力氣。

　　「所以就可以麻煩我嗎？」石內卜瞪了哈利一眼，然後將他帶來的感冒魔藥遞過去，「給我全部喝掉，看看你愚笨的大腦還有沒有救。」

　　「雖然你嘴巴很壞，但是還是對我很好嘛！」哈利接過魔藥，看到那冒著奇怪氣泡的褐色魔藥，微微皺了眉頭然後一口飲盡。

　　「……說不定那是能毒死你的藥。」石內卜冷笑，他必須承認，看到哈利喝下藥的那個扭曲表情卻時取悅了他。

　　「我不知道你這麼無聊，特地調製毒藥大老遠跑來這裡毒死我。」哈利不把石內卜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噢，我忘記了，用消影術的話其實也不算大老遠。」

　　石內卜本來還想再嘲諷幾句，但是哈利看起來真的不太舒服，他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頭了，但是卻還是在發顫，石內卜走近摸了摸哈利的額頭，額頭溫度很高，看來應該是發燒了，他隨手用魔杖便出了幾條厚棉被蓋在哈利身上，心想剛剛哈利吃了藥，應該等等就會好很多了，他對自己的魔藥很有信心，想想應該也沒他的事了，他打算就這樣離開，反正待在這邊看某個小巨怪睡覺不是他的興趣。

　　當他正打算開門離開時，傳來哈利低聲說話的聲音，「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我為什麼要？」石內卜挑挑眉，「來看過你也帶魔藥給你還幫你保暖了，請問我為什麼要浪費我的寶貴時間待在這裡看你睡覺？」

　　「你生病的時候都不會希望有人陪著你嗎？」因為發燒，所以哈利的眼睛有些濕潤。

　　「希望你的近視沒有變得更糟糕，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石內卜覺得哈利在說廢話。

　　「但我希望……以前感冒的時候我一直都很希望有人陪我，如果有陪著的話應該會很安心吧？……可是我能夠記得的永遠是冰冷黑暗的碗櫥。」哈利說這句話的表情有點哀傷，讓石內卜頓時有種心臟被撞擊的感覺，「如果要我承認是三歲小孩你就會留下來陪我，那我願意承認｜｜縱使我已經十八歲了。」說完後，哈利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石內卜沉默了，他一直都知道哈利的童年過得不是很好，身為波特家的孩子，原本應該是像小王子般成長的人，卻淪落到住在碗櫥十一年。

　　「他是莉莉的孩子……他是莉莉的孩子……」石內卜不停的用這個理由催眠自己，他絕對不是因為覺得這時候的哈利有點惹人憐惜所以才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