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夢迴

　【After】35《完》

　　——幾個月後。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也有些東西是不會隨著時間改變的。

　　譬如，感情。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是妙麗和榮恩即將結婚的日子，就像是比爾結婚那時候一樣，洞穴屋被布置得喜氣洋洋，到處都可見粉紅、紅色的愛心氣球飛舞著，哈利甚至覺得自己剛剛好像真的看到了一條金魚在空中飛……是錯覺吧？

　　「我想你的眼睛沒有近視到連一條金魚都認不出來。」身旁黑衣男人嘲諷地說，「你需要矯正視力魔藥嗎？我很樂意幫你調上一大鍋。」

　　「噢，怎麼會呢？一點也不需要，真的。」他可是一點也不想再體驗那難喝的魔藥，「我的視力很好，至少戴眼鏡的時候，只是我沒有想到會有看到金魚。」

　　「哼。」黑衣男人冷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賽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應該要笑一笑。」哈利隨手從桌上拿了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地給了石內卜。

　　「我沒聽說過魔法界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在婚禮上一定要微笑。」啜飲了一口香檳，石內卜淡淡地說。

　　「那你覺得增加這條法律會是件好事嗎？」哈利歪了歪頭想著，他要是想加一條法律大概不是件難事，「我想金利大概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別浪費你那所剩無多的大腦去做那種無意義的事情。」石內卜嗤笑。

　　「誰叫你平常也都不笑，吝嗇鬼……噢，金妮，你今天很漂亮，當伴娘嗎？」哈利看著衛斯理家最小的女孩，今天穿得很漂亮。

　　「嗯，話說哈利你還是去看一下榮恩吧！他看起來快要緊張死了。」金妮笑笑地說，然後再看到哈利身後的石內卜有些緊張。

　　為了避免讓大家的注意力失焦，雖然身為榮恩和妙麗的超級好朋友，但是他仍舊拒絕了當婚禮的招待，甚至連榮恩的伴郎都沒做，雖然榮恩和妙麗對此點是感到有些失望，但是他們尊重哈利的意見。

　　「噢，好吧！」哈利想想身為榮恩的好友，他的確是應該過去看一下，他看了看身旁的石內卜問說：「那你呢？你要一起過去嗎？」無視於聽到這句話的金妮瞬間有點惶恐的臉色。

　　「不了，我可不覺得衛斯理看到我會很高興。」石內卜看向廣場較為偏僻也比較沒人的一角，「我在那裡等你。」

　　於是哈利就和金妮一起走進了主屋，擁抱了茉莉並且恭喜她，然後他看見了穿著新郎服卻一臉僵硬的榮恩在大門附近招呼客人。

　　「嘿，兄弟你的臉色好蒼白，很緊張嗎？」哈利拍拍榮恩的肩膀，榮恩只回了他一個僵硬的笑容。

　　「你要去看看妙麗嗎？」榮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在樓上房間，花兒在幫她打扮，噢，還有她的母親也在。」

　　「嗯，你真的沒問題吧？需要來杯火燒威士忌嗎？」雖然這不是什麼很好的提議，畢竟那有可能會造成等等婚禮上有個喝醉的新郎。

　　「不，我只是有點緊張。」榮恩摸了摸緊張到有點疼痛的胃，看到哈利的眼神後嘆口氣改口，「好吧！是超級緊張的，我不懂比爾和派西是怎麼撐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哈利再次拍拍榮恩的肩膀，「你要放輕鬆，我可不想看到你等一下在婚禮上昏倒。」

　　「不，別說了，我已經緊張到快吐出來了。」榮恩一臉想吐的樣子，哈利挑挑眉，只好略過太過緊張的好友，直接上樓去看另外一位好友、也是今天的新娘。

　　哈利輕巧踏上網上的樓梯，然後看到了美麗的新娘好友，他笑盈盈的走上前。

　　「噢，哈利，真高興看到你來。」妙麗穿著一身美麗的新娘禮服，正坐在梳妝台前讓花兒幫她上妝，而妙麗的母親正忙著幫她調整好頭紗，「看你一直沒來，我還一直擔心是不是路上發生什麼事了。」

　　「有賽佛跟我在一起，怎麼會出事呢？」哈利笑笑的說。

　　妙麗特別要房裡的人都出去，她有一些事情想和哈利聊聊。

　　「所以之後到底怎樣了？」妙麗就還像是就學時期急著想要知道問題答案的學生一般問著哈利。

　　「什麼怎麼樣？」在搞清楚妙麗問什麼之後，哈利淺淺笑著說：「不就妳看到的這樣嗎？」

　　「所以你們就這樣在一起喔？還真是……」妙麗想了一下，才吐出形容詞，「——令人意外」

　　「我也覺得這簡直是梅林的奇蹟。」其實哈利自己想起來都覺得有點恍惚，「我甚至還問了他是不是在耍我。」

　　幾個月前的那天，哈利錯愕的看著說出令他感到驚愕的話，石內卜只是淡淡地看著彷彿中了全身鎖術一般的救世主。

　　然後在哈利露出了那似乎得到全世界的笑容，實實在在地讓他覺得扎眼——縱然那是自己所造成的——，但還是令人感到不悅，就好像被眼前他曾經討厭過卻不得不保護他卻又在最後不幸發現自己愛上他的小巨怪給抓住了把柄一般。

　　「收起你那貪婪的目光，你得到的已經夠多。」

　　「我只想要一個吻應該不過分吧？」

　　「不，那太奢侈了。」

　　然後之後他們就在一起了，很簡單。

　　「一點也沒有高低起伏，這種進展讓人有點失望。」妙麗一臉不滿足的樣子。

　　「噢，親愛的妙麗，你不能期待我和他會像電影情節一般，一方說我愛你，另一方羞澀的點點頭說我也愛你，這種會讓梅林跳起來在床上滾個一百圈的東西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哈利不能說他沒有期待，但是他對於石內卜的浪漫能力感到相當質疑。

　　「……說不定梅林會滾個一百圈之類的……和……」妙麗低聲地說，後面的那個名字哈利沒聽清楚，不過怎麼聽起來感覺像是和梅林關係斐淺的什麼王之類的？算了，這不是他該探究的事情。

　　「對了，聽麥教授說你終於還是答應了？」萬事通不愧是萬事通，他昨天才寫信告訴麥教授的事情，身為新娘理應非常忙碌的妙麗竟然還是知道了。

　　「嗯，畢竟那裡對我來說，是我具有『真正意義』的第一個家，而且我相信在學校比較能夠拒絕外面的紛紛擾擾。」哈利無奈的說：「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又想宅在古里某街了，見鬼了那些人竟然想叫我當正氣局局長，是嫌我日子過得不夠精彩嗎？」

　　妙麗看著表情有點苦惱的哈利輕輕微笑著，大家原本會想讓哈利到霍格華茲接任教授職位，第一個好看著他別讓他想東想西做東做西，第二個就是她知道其實哈利對於學校是眷戀的，只是他心裡一直放不下念頭也沒轉明白，想當初鬧出了失蹤鬧劇讓大家擔心了好一陣子。

　　她隱隱約約有種感覺，從最後尖叫屋找到石內卜那時候，還有石內卜告訴他們哈利可能會在古里某街時，還有他們趕到樹林看到石內卜抱著哈利時，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哈利大概能夠得償所願。這兩個大概就是所謂的歡喜冤家？不管一開始不怎麼喜歡，但是在了解很多事情之後，就會產生別的情愫。

　　「你覺得你現在快樂嗎？」關心哈利的人包括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哈利真的快樂，在不愉快的童年、活在佛地魔陰影下驚心的求學生活之後，她真心希望哈利能過得自在快樂。

　　哈利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微微笑說：「嗯，我現在很快樂。」

　　當新郎新娘在前頭舉行婚禮時，哈利和石內卜就站在較為偏僻的人群後方。天狼星和路平看到了哈利微微向他點點頭，天狼星看到石內卜站在哈利旁邊就好像想要走過來的樣子，但是一旁的路平搖搖頭似乎說了一些話阻止了他，最後天狼星只能恨恨瞪了石內卜一眼，當然哈利沒有漏掉身旁男人也回敬了天狼星一眼狠瞪。

　　「拜託，你們不可以成熟一點嗎？明明都是大人了。」哈利一臉無奈，他覺得要天狼星和石內卜好好坐下來說話，還不如讓他再迎戰一次佛地魔算了。

　　「你的眼睛似乎有問題，找我麻煩的一直都是那隻笨狗。」石內卜冷淡的回應，「而且和那隻笨狗重修舊好？想都別想，我是因為你才容忍那隻笨狗的狂吠。」

　　「唉。」哈利也明白，在學時期這兩人結下的大概是這輩子沒辦法打斷的樑柱，只是多少他心裡還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相處——至少不要一見面就冷嘲熱諷刀來劍去的，他卡在中間很為難。

　　「衛斯理難得今天像樣一點，至少沒有蠢獅子的莽撞。」石內卜看著不遠處的那對璧人。

　　「榮恩知道之後應該會很高興，至少看不出來他五分鐘前真的緊張到吐了。」哈利一向明白自己的好友成受不了太大的壓力，「不過他們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真好。」

　　「……你也可以像他們一樣，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愛你的人，未來也有可能會擁有可愛的孩子……這是和我在一起所得不到的好處。」石內卜不無自嘲的說，似乎當自己發現喜歡上眼前的男孩後，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唔，你和妙麗說了不同的話，但其實意義是一樣的。」哈利拉著石內卜的手，石內卜的手冰冰涼涼，「你們都只是希望我快樂是吧？」

　　「……」石內卜沉默不做回答，一向彆扭的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這麼直白的說出這種話。

　　「但是我想告訴你，你就是我想擁有的，無與倫比的幸福。」說罷，哈利執起石內卜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波特！」石內卜抽回手來，看向目的達成很是愉快的男孩，「你太超過了。」

　　「之後，你會有多項這樣的經驗。」哈利笑著說：「別忘了，我九月就要到霍格華茲任教了，未來的同事。」

　　之後，之後，他們會有很多個之後。

　　年年歲歲，朝朝暮暮，每天每天。

　　他們會一直走下去，之後的每一天。

　　幸福快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