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夢迴

【After】32

　　他知道，因為那個人前天才寫信給他，告訴他他現在在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

　　沒來得及告知麥教授位置，他匆匆離開學校範圍，然後馬上使用消影術前往他所知道的那個地方，然後盡可能地往山上走去，他知道哈利不會想要波及太多人，所以決定會往人少的地方去。

　　越往上走，越能發現惡鬥留下來的蹤跡，到處都是被惡咒攻擊遺留下的焚毀殘骸，他心裡突然一跳，這種種顯示出的跡象都不是很好……他暗自希望那個男孩能夠像他對付黑魔王時一樣的好運。

　　那個男孩的運氣很好，所以這七年來才能夠一一解決各種難題、試煉；那個男孩的魔力夠強大，幾乎與黑魔王相當，也學了很多相當有用的魔法，只要他不心軟的只使用繳械咒。

　　——哈利會沒事。他在心裡一再的告訴自己。

　　然後他看見了，幾乎只剩下一口氣的前同事。他倒臥在一旁的樹林中，血汩汩的由他的腹部流出，一旁的魔杖斷成兩半，很好，看來哈利應該沒有心軟的只使用繳械咒，但他四周看了看，卻沒見到哈利的蹤影，於是他走近了前同事旁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食死人聽到腳步聲吃力的睜開眼睛。

　　「看來上次你被我打得不夠慘，還學不會教訓，我相信催狂魔很樂意教你。」阿茲卡班還留著少數催狂魔，「波特人呢？」

　　他毫不在乎眼前人的死活，甚至也沒有替人急救的想法，他該死的只想知道該這裡的那個人到底在哪裡。

　　「哈……哈，我替……主人報仇了……救世主會、會和我憶起下地獄……」因為沉重的傷勢，一句話斷斷續續講了許久，「主人……會以我為傲……」

　　「你錯了，黑魔王早就死透了，決不會以你為傲，你只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石內卜冷冷打斷他的話，眼裡盡是厭惡，「我再問一次，波特人呢？」

　　「我說了……他、他死了……啊！」食死人發出慘叫，因為石內卜突然攻擊了他，流出汩汩鮮血的地方又流出更多血，他喘著氣說：「不管……你再怎麼對我……我、我殺了波特，就算你殺了我……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然後一陣綠光閃過，那個食死人就瞪大了眼死去。

　　「一點問話的價值也沒有。」石內卜冷哼了一聲，然後大步跨過食死人的屍體，再往前找尋哈利。

　　他一點也不相信那個食死人說的話，那個幸運的男孩會這麼容易就死？他默默保護了七年的那個男孩……沒有他的允許他怎麼敢……

　　當他瘋狂四處找尋，心裡感到有些絕望的時候，忽然一頭銀色的雄鹿進入了他的視線，他覺得眼前的鹿非常熟悉，鹿蹄刨著土，然後往旁邊的小路走去，那條小路剛剛石內卜完全沒有看到，那頭雄鹿走了幾步後回頭看了眼石內卜，就像是要幫他帶路的樣子。

　　然後他想起來了，哈利的護法似乎就是一頭雄鹿，他連忙跟著雄鹿的腳步跟去，走了一會兒，他先是看到一灘鮮血，然後才是靠在樹幹閉著眼睛不知生死的哈利。

　　「波特！」石內卜衝了過去抱住了哈利，身子還是溫熱的，但是臉色很蒼白，他仔細看了看，發現哈利胸前有道很深傷口，染紅了哈利的衣服，他緊急先幫哈利用魔法止住了血，他不知道哈利傷成這樣是否可以隨便移動，所以他用了聯絡法術通知麥教授他們的所在位置，並要他帶著龐芮夫人，他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語氣帶著顫抖。

　　剩下的，他只能抱著軟綿綿的身軀等待。他試著叫哈利的名字，但是懷中人卻毫無反應，見狀石內卜的心整個沉了下來。

　　「你可是大難不死的男孩，你不會死的。」石內卜在哈利耳邊說：「所以你會活下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石內卜的話，石內卜發現懷中人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他低頭，看見哈利微微睜開了眼睛。

　　「我是在作夢嗎？」哈利喃喃的說：「我竟然夢見了賽佛勒斯。」

　　「保持清醒，龐芮夫人很快就到了。」醫療魔法他不是很懂，不然他第一時間就可以幫哈利處理了，現在卻只能勉強幫哈利止血而已。

　　「如果最後能看見你的話，這個結局也很不錯。」哈利輕聲咳了幾聲，卻吐了一口血，恐怕是在剛剛的打鬥中傷到了內臟。

　　「別說傻話了。」石內卜喝止哈利繼續講些不吉利的話，「你會活下來的。」不是安慰人，而是心中強烈的祈求。

　　「真奇怪，雖然是錯覺，但是夢中的賽佛勒斯怎麼還是嘴巴這麼壞。」眼看著哈利又要閉上眼睛了，石內卜又搖了搖哈利讓他不要閉上眼睛。

　　「你、你之前不是問了我一個問題，你不知道知道答案嗎？」努力找話題讓哈利不要睡，石內卜說。

　　「唔，我問了很多問題，是哪一個？」哈利有點沒辦法集中精神，但他努力集中精神看著在他眼前的人，至少在最後能夠看到他……也算是不錯吧？

　　「你問我是不是有點喜歡你……別睡，睜開眼睛，波特……」石內卜拍了拍哈利的臉頰。

　　「……唔，我沒睡，不要再打臉……」哈利勉力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上頭的男人，「……你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等你活下來後我會告訴你。」石內卜看到匆忙趕來的麥教授和龐芮夫人他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卑鄙……」哈利喃喃的說：「就算到最後也不願意騙我嗎？」

　　不行了，他真的好想睡……在哈利的意識渙散之前他依稀聽到石內卜的回答，但是他不確定是不是聽錯了。

　　「因為，這裡不會是我和你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