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夢迴

【After】34

　　是夜，哈利將路平送來的甜點禮盒全部吃掉了，突然有點想喝冰冰涼涼的南瓜汁，可惜他最後一瓶薑汁汽水已經在下午和路平講完事情之後貢獻給講得口乾舌燥的自己。正當他想著是否要走出房門去醫院附設的美食部買冰涼的飲料，他的病房門傳來了敲門聲。

　　「這麼晚了，是誰？」總不會是天狼星吧？路平今天下午答應他會好好地找個時間跟天狼星說這件事情，不過如果天狼星真的知道的話，第一件事應該不是來找他而是先去找石內卜拼命吧？所以會在這麼晚的時候來的訪客，他實在是想不出是誰，「哪一位？」

　　「是我。」聽到訪客的聲音，哈利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回過神來，他連忙下床去開門，看到門後的黑衣男人，他毫不掩飾地用驚訝表情歡迎探病的石內卜。

　　「你選了令人疑惑的時間過來探病。」哈利挑挑眉看著沒管他是否同意就逕自進入病房的石內卜。

　　「我願意來看你已經該感謝梅林給你這個好運氣。」石內卜淡淡地說，然後將他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

　　「希望不是什麼難喝得要命的魔藥之類的，噢梅林……」哈利驚訝地打開盒子，裡頭竟然全是吃的，而且都是哈利愛吃的，有牛肉腰花派、蘋果派等，當然最不能缺的是糖漿餡餅還有一大壺的南瓜汁，「是鄧不利多教授託夢叫你要對我好一點嗎？還是梅林用隕石砸了你的頭？」

　　「在那之前我會先把一大堆的無糖點心塞到他的嘴裡。」石內卜冷冷地說出對某位校長來說可能應該是可怕的事實，「如果你不想吃我可以原封不動的帶回去，我相信家庭小精靈會哭著去撞牆壁。」

　　「耶，我可沒說不吃，正巧我有點想喝這個。」哈利先拿出那壺南瓜汁，倒了一杯來喝解決他的口腹之慾。

　　「看你神清氣爽精神好，想必養傷的日子過得很滋潤。」石內卜又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下，看哈利疑惑的看著他，他挑挑眉，「幹嗎？」

　　「不，我只是在想你今天的行為還蠻奇怪的。」哈利歪著頭看石內卜，「不過你為什麼挑這個時間來呢？我比較好奇這點。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的探病時間——至少就一般人來說。」

　　「我並不想和那些車水馬龍想來看你的人待在同個空間中，這會讓我感到不愉快。」石內卜冷淡的回答，「而且我想你並沒有缺探病的人到很高興看到我來。」

　　「但是——看來梅林的份上我說的是實話——，看到你來老實說我蠻高興的。」哈利隨手拿了塊牛肉腰花派來吃，「你是來告訴我答案的嗎？」

　　「……哦？什麼答案？」雖然只有零點幾秒，但是哈利還是沒漏掉石內卜遲疑的舉動。

　　「唉，竟然在最後我還是被騙了，果然那都是我的錯覺。」嘴裡還咬著食物，哈利嘟噥的低聲說。

　　「如果沒事的話，我要走了。」雖然很想留下來，但是石內卜實在是想不到要和哈利說什麼，最後他想，只要看到哈利好好的沒事就好了。

　　哈利看起來恢復的很好，那時候受的傷幾乎沒有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痕跡，撇開現在哈利那有些失望的表情，就他看來，哈利過得很好。

　　「咦？這麼快。」從進來開始還不到十分鐘耶，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我不曉得尊貴的救世主會希望一向不太喜歡的我留下來陪你，在改完一堆毫無可取之處的報告之後，我認為來看你已經是仁至義盡的事情。」石內卜冷哼了一聲。

　　「那是你標準太高。」哈利可沒忘記他之前的魔藥學報告從來都是可怕的的分數，「而且我沒有討厭你，不是都說喜歡你了嗎？如果可以真希望你留下來。」但是他知道男人不會。

　　「……那隻笨狼狗來找我挑釁，雖然天狼星比我掛彩得更嚴重。」言外之意就是會這麼久才來看他是因為他也在養傷。

　　「哦？你也受傷囉？」石內卜也受傷喔？這個倒是沒人告訴他，大概是石內卜又硬撐著沒告訴別人吧？說的也是，怎麼可能只有天狼星一個人受傷而已，他才不相信天狼星沒下重手。

　　「……」石內卜拒絕回答如此沒有回答價值的問題，他又不是鐵打的不會受傷。

　　「吶，教授。」哈利看著石內卜，卻怎麼樣也沒辦法將他心中想問的問出口。

　　哈利考慮了很久，這幾天一直在想如果石內卜真的來看他的話，他到底要和他說些什麼？

　　是要質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天最後說了什麼？還是要問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是最後』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自從醒來之後就一直想著這句話，日也想夜也想，一直想著要問人（但是又不敢真的去問別人），可現在看到了說這句話的本人，卻又怎麼都問不出口。

　　「葛來分多的特質是勇往直前，這是你告訴我的。」在哈利寫的那些信裡寫了這句話，他那時候看了只是噗之以鼻，因為根本不用特別說，他非常了解哈利永遠不放棄的精神，「是什麼困擾了偉大的救世主，所以要來麻煩他可憐的教授？」

　　「……你那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哈利還是問出口了，沒辦法，他真的太想知道答案了，無論是不是他聽錯，好歹給他個痛快，「我想知道你說的『這不會是我們的最後』是什麼意思？」

　　「你期待聽到什麼答案。」石內卜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讓哈利猜不透他的想法。

　　「也許我只是想聽到你有點喜歡我而已。」哈利有些煩惱的說，這件事他一點也不敢告訴妙麗，就怕妙麗鐵口直斷的告訴他想聽的話，可最後迎來的卻是相反的結果。

　　「我做出的承諾從來沒有失信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告訴你。」石內卜淡淡的說：「如果你確定你要聽的話。」感覺上就是有可能會說出讓哈利驚心動魄痛哭流涕後悔一輩子的話之類的。

　　「……」哈利沉默了一下子，最後咬咬牙說：「我想聽。」不管怎樣，總是要有個結果，當然他現在不想去想如果真的是不好的回答他該怎麼辦，他決定拿出葛來分多自豪的勇氣面對一切。

　　石內卜走近他，身上有著哈利有些熟悉的藥草香，那天躺在他懷裡時他就是聞到那個味道，然後靠近他在他耳邊說著，就像那天他在他耳邊說話一樣，輕柔的嗓音彷彿綢緞一般滑過他的耳邊。

　　「雖然很想當作梅林的惡作劇——但是我想我的確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