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夢迴

【After】26

　　將某個不懂得尊師重道還一直說著胡話的人踢出去之後，石內卜不住喘著氣企圖平復自己混亂的心情，他腦子裡都是剛剛哈利跟他說的話。

　　那個人說喜歡他？

　　剛剛那個人該不會是哪個無聊的人用變身水來耍弄他的吧？

　　比之起來，後面那個可能性還更高。

　　說實在的，他自個有自知之明，他對哈利並不好這他自己是知道的，雖然答應鄧不利多會保護他，但一開始基於他是莉莉的孩子，若不然，他憑什麼要保護詹姆．波特的孩子。但說真的，當他第一眼看到哈利的時候，他說不出是厭惡多一點還是喜愛多一點，乍看之下哈利和他的父親很相似，但第二眼便會瞧見那相似於莉莉的眼眸，每每當他猶豫不定的時候，只要看著那雙眼眸他就會定心下來。

　　鄧不利多用各種方法保護著哈利，可那孩子就跟他父親一樣是個愛闖禍的料，他不像其他人一樣一昧地對哈利好，他正好相反，他痛罵、怒斥、惡劣的對待那個孩子。

　　他知道那孩子是特別的，但是他認為也不能一昧的盡是寵愛他，鄧不利多因著那孩子的成長環境不忍心責備他，所以這個黑臉他來當，反正他也沒想對詹姆．波特的孩子多好，他最低極限只要他好好的活下來就好。他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為了讓哈利好好活下來，就算被哈利厭惡、怨恨他也無所謂，他做的一切本來就不打算讓哈利知道，要不是最後鄧不利多說為了要讓哈利了解事情的始末，他才會最後在尖叫屋的時候將自己的記憶給了哈利。本來想說都要死的，就算讓哈利知道那些他和莉莉曾經的事情也無妨，可是他完全沒有料到他竟然還要睜開眼睛，他實實在在的傻住了。

　　「不要以前你以前這樣對我，我就會這樣讓你死。」這是他醒來之後，哈利第一句跟他說的話，翠綠的眼眸微微泛著紅，雙手緊握，像是在忍耐什麼。

　　然後，過沒多久，便傳來佛地魔敗北的消息。他順手救了雷木思．路平，再順手的將他丟給休養中的天狼星，想當初自己為何會救他們兩個呢？他自己也不明白，許是鬼迷心竅，但是心底偶爾會有個聲音告訴他：也許只是不想看那孩子難過而已。

　　在佛地魔死掉後，他認為他的責任已經結束，當年發誓為莉莉做的事他已經完成了，說實在他也不曉得前方的路該怎麼走，然後就在此時一向和哈利交好的妙麗．格蘭傑和榮恩．衛斯理來找米奈娃說哈利失蹤的事情，他們說確定哈利沒有受傷，還和大家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但是一回過神來不見人影了，沒有留下任何隻字片語。他一開始是有些驚愕的，想著是否還有漏網的食死人趁機對哈利不利，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大勢底定，再怎麼沒眼色的也不會選在此刻生事，除非是哈利自己離開的，於是他隨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米奈娃也覺得應當是這樣。再後來米奈娃去見過哈利了，和他說了哈利目前的狀況和他的想法，哈利就和他一樣，不曉得前方的路要怎麼走，人生在世沒個目標很難生存的，於是乎，他叫哈利去了他當初讓天狼星和路平隱居的地方，他知道哈利在意這兩人，天狼星更是他的教父，他知道哈利到那裡去會很高興，而他也會繼續走下去，而非漫無目的活下去。

　　想了這麼多，石內卜還是沒辦法忘記哈利剛剛對他說的。他重新回到病床上，翻閱剛剛沒看完的書，想定下心來告訴自己快忘記剛剛的話，然後好好休養回到霍格華茲繼續交導那些沒什麼魔藥學天份的小巨怪，可過沒幾分鐘，他恨恨地將書摔到地上，他沒辦法忘記剛剛哈利說的話。

　　哈利說喜歡他。

　　他還記得在尖叫屋那天，他看著哈利那翠綠的眼睛，想在最後懷念一下他當年愛過的那名女子，可那抹翠綠卻全不然和莉莉相似；看著那雙眼眸，他不想承認，因為他一點也沒想起莉莉，他看的，一直是哈利——那個他曾經他很厭惡的詹姆．波特和他曾愛過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

※※※

　　被丟出來的哈利沒有直接回到洞穴屋，而是來到了魔法部，此時此刻他正坐在魔法部長辦公室，吃著金利為他準備的奶油小圓餅和紅茶。雖然石內卜明裡暗裡都不希望他管這件事，可他怎麼可能全然不管，只好找個應該會跟她說真話也會跟他說的人問問了，於是他現在在這裡。

　　「所以確定食死人名單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抓了？」石內卜還真倒楣，偏偏就遇上了這最後一個，還受傷了住院。

　　「至少綜合石內卜及魯休思．馬份所提供的名單，目前看來是這樣。」金利又替哈利倒滿了一杯熱熱的紅茶，「至於，石內卜受傷的事情我很遺憾。」金利真心地說。至少金利的語氣和表情是真心感到遺憾的，總比天狼星和衛斯理雙胞胎幸災樂禍來得好吧？

　　「嗯，反正沒事就好。」知道是真的沒事之後，哈利放心地吃著小圓餅。

　　「這件事原本不該被你知道的。」金利意有所指的說，所以石內卜受傷的原因才會簡化成如此。

　　「我總是會知道的．我的好奇心好重（金利：「這點我們大家都清楚。」），因為我認識的賽佛勒斯．石內卜沒這麼不濟。」哈利可不認為依石內卜的能力會輕易的受傷，而且還被送進聖蒙果。

　　「說的也是，這樣的病因是有些委屈石內卜了，黑魔法詛咒聽起來是光榮多了。」金利低聲笑著繼續說：「只是我們認為，在這種時候不需要讓大家太過恐慌，而且追捕食死人是正氣師的責任，我們不希望你參與。」

　　「我可以問什麼嗎？」石內卜剛剛也說了類似的話，只是他不太明白為什麼？

　　「你曾經背負的，是任何一位成年巫師的好幾倍，我們認為在佛地魔死去之後，你該過得平凡一點、快樂一點、多依賴我們這些大人一點。」金利挑挑眉說：「當米奈娃說你想去旅行的時候，其實我們很高興，因為我們很怕你會在沒有目標的時候胡思亂想。」

　　哈利有些無言，他剛躲進古里某街時的確曾經胡思亂想過，後來說要去旅行也只是想找點事做，毫無目的的到處走走，結果石內卜送了他一份大禮：天狼星和路平，讓他發覺其實他的人生目標並不只是殺死佛地魔而已，他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真是用心良苦。」哈利笑笑得回應，再用調侃的語氣說：「我還以為魔法部又打算排擠我了呢！」

　　「嘛，我想如果連追捕時死人的工作你也要搶著做，部裡的正氣師可是會來跟我抗議的。」金利俏皮地朝哈利眨了眨眼。

　　哈利又和金利聊了一下，婉拒了金利的午餐邀約，正打算離開之際｜｜

　　「真的不打算來考正氣師嗎？」金利問，雖然他知道哈利會給他什麼答案。

　　「雖然那曾經是我的夢想……」哈利聳聳肩，「可惜那不是個平凡的工作。」

　　「說的也是，那只好預祝你的朋友能夠考上。」金利說完後，又補了一句：「啊，身為部長真不該說這種偏頗的話。」